第173章 月昙，来信奉我吧（2/2）

「思维之眼」的特殊之处在于，物品上残留的感情越深厚，读取的记忆就越多。

这个纸筒一定是月昙特地为柔姒准备的，在夜不能寐的教会儿童房里，在昏暗无光的茶厅里，在诡谲多变的诡域里，她们两个曾用这个道具联系过无数次。

沈清焰读取了这两个女生完整的记忆。

她知道教会是怎么收养她们的，她知道她们是如何成为朋友的，她看到柔姒以前温柔地认月昙做妹妹，柔姒说她要保护月昙一辈子。

她们从朋友变成了亲人。

游戏降临到蓝星后，柔姒没有被选中成玩家，而月昙被选中了。

成为玩家的契机是，柔姒为了保护月昙自告奋勇要替代她去花园，月昙知道花园是个肮脏的地方，可是她无能为力。

深夜里，看护者发现月昙不见了，到处寻找，为了避开，她只能躲在站笼里哭泣到浑身颤抖。

透过木板的缝隙，月昙看到冷冰冰的月光打在玫瑰上，让那些玫瑰的颜色变得和血一样诡异。

月昙用指甲在木板上发泄，刻下一句句痛苦的诗。

「我咽下一口血做的月亮，他们称之为救赎。」

“如果世上真有神明……”

月昙抬头看夜空，纯洁的瞳眸泪水晃动，里面都是绝望与愤怒，“请赐予我力量，让我救出她，让我杀了他。”

原本只是一句少女的祈祷，可她成功了。

月昙在小试验中杀了两个人，觉醒了超凡天赋「祭神」和「赐予」。

「祭神」是需要代价的。

她向神明奉献了自己的双腿，杀了旧主教，救出柔姒，成为了这座辉煌而又腐烂教堂的新任主教。

“沈清焰！”柔姒上前来抓住她的胳膊，使劲摇晃着，目眦欲裂，“冲我来！你放她走！”

被摇晃了几下，沈清焰的注意力又拉回草坪上，她看着情绪快要崩溃的柔姒，忽然开口说了个似乎无关的话题：

“胡萝卜。”

柔姒不明所以：“什么胡萝卜，我让你放月昙走！”

“光明教会里的教徒孩童每个脑袋上都挂着一根胡萝卜，”沈清焰弯唇解释，“旧教会一直把这些孩童当作蠢驴一样操控，那根胡萝卜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他们一生的目标就是要吃到这根胡萝卜，接受神的洗礼，甩掉原罪，获得救赎。”

“可它们永远也吃不到，因为救赎就是一个谎言。”

“世界上唯一能给予救赎的人，就只有自己。”

暖风吹过草坪，野草摇晃得像一面绿色湖泊，沈清焰的话就像一粒石子落进了湖泊中，引起涟漪回荡。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柔姒皱着眉。

“我想说，”沈清焰唇边的笑容上扬，声音也放大许多，“你们所崇拜的神明只不过是一只恶臭的章鱼，一只不能见光的蝙蝠，一只叫声难听的乌鸦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她大笑起来，“你向乌鸦祈祷，结果只能得到一坨大粪！”

听到她这样侮辱，柔姒斥责起来。

沈清焰丝毫不在乎她的斥责，她只反问：“柔姒，你还不知道吗？月昙每一次使用天赋，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，她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柔姒瞳孔放大，下意识反驳：“不可能——”

纸筒中月昙的咳嗽声忽然停止了。

沈清焰对着纸筒外的人说：“来信奉我吧，月昙。”

“我不会强迫你们接受什么狗屁洗礼，也不需要你们奉献什么，我比那些虚伪的邪神高尚得多，我只需要你们认输、低头，和我一起……”

“结束这场邪恶的游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