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鸣山漫游（1/2）

就在元唯识破清澜东域牧家之女的身份时，荼蘼也到来了东域。

看着眼前风景依旧的青石镇，她微微驻足，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。

她缓缓走到那传送阵所在的建筑中，青石镇镇守传送阵的越老，多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。

此刻，他听到一阵有些随意的脚步声，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看，见是荼蘼，手里拨动的算盘顿时摔在地上，“啪”的一声四分五裂，清脆响亮。

他的面上惊骇至极，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，仿佛见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
荼蘼无言，静静看着他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膝盖一曲，重重地跪倒在地，一时间老泪纵横。

他以额触地，颤抖着说道：“月君，我没想到，此生还能有机会再见您一面啊！”

荼蘼神色平静，挥了挥手，把散落的算盘拾了起来，她一点点把每一颗珠子都装了回去，又把算盘交回到越老手中。

越老眼眶微湿，声音里带着哽咽：“您为何......又回来？”

“因为，时机到了。”

荼蘼微微一笑，“且，沉寂多年，实在也不是我的性格。”

越老闻言，神情变得十分激动，连忙说道：“您放心，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等着您回来！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收集元升默的消息，从来没有懈怠过，我这就把东西都交给您！”

他连忙拿出了储物袋，把一堆的卷轴都塞了进去，恭敬地递给了荼蘼。

越老脸上愤愤不平：“当年剑宗那帮人对您穷追不舍，誓要置您于死地。如今好了，您已经成了灵虚大物，他们再也不敢对您动手了，太好了……”

荼蘼收下储物袋，向他点头致意，便转身离去。

临走之前，她脚步微顿，没有回头，问道：“你已经年迈，可想回到越家，回到孔雀坊安享晚年？”

越老身躯一震，随即重重地跪在地上，以头触地，“能为您效犬马之劳，是我毕生的荣幸。”

“当年越家见月宗凋零，便想杀了我夺权，从那以后，那群人就不能算是我的骨肉至亲了。我对越家早已心灰意冷，还请您留下我，继续在这里为您做事，哪怕只是一丝的作用，也请您能够容许我，继续为您发光发热。”

他的神情十分虔诚，内心也是如此。

荼蘼闻言，静默片刻，随即身形化作一缕白光，倏忽间消失无踪，唯余一抹淡青色的魂印，径直没入越老体内。

与此同时，她还留下了一句话。

“尽快将这道魂印炼化，你还可以再多活两百年。”

越老感激至极，再次跪倒在地，叩首不起，久久不愿起身。

……

荼蘼一路漫步，深入鸣山，不过片刻，便来到了这里最显赫的世家之地。

牧家。

其实月宗与牧家为邻，已有千载春秋，但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家族。

但是此刻，她站在牧家门口，久久不动。

她的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四周，双眼虽然空洞，却在瞬间洞悉了这座庞大家族的所有角落，一时有些出神。

“轰隆......”

突然，似乎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气息，灵虚大物的灵力四散开来。

对她来说，这只是一丁点的灵力泄露，但落在整个鸣山，便是极为恐怖的事情。

群山万妖噤声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便是处在洞穴中的苍狼，都用两只爪子紧紧捂住了眼睛，蜷缩在洞穴的最深处瑟瑟发抖。

而离得最近的牧家所有人，此刻更是被压得全部跪倒在地，无论是武堂的弟子，家中新换的奴仆，还是家主牧屿。

牧屿面色难看，跪在地上不停颤抖，他的境界最高，对这股气息的感知最为清晰，所承受的压迫感也最强，强到几乎让他窒息。

和对方相比，他这位名震东域的强者，仿佛是一只蝼蚁，而对方则是汪洋大海，深不可测，令人绝望。

不过须臾，他固守百年的道心便尽数破碎，此刻面上已满是恐惧，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罪了对方。

而对方这样的绝世人物，又是为何，屈尊降临到他们这样的偏远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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