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畜栏悟道（2/2）

\"拦住他们！\"修士的剑阵封锁山道。林霄被迫钻进兽栏，腐臭的草料堆里堆满身负轮回印的凡人尸体。灵犬的本能驱使着他撕咬尸体充饥，獠牙刺入血肉的瞬间，三百世轮回的记忆如毒蛇噬心——被自己斩杀的气运之子，此刻全成了爪下亡魂。

冰棺方向突然爆出刺目强光。凤九歌的残影浮现在虚空，她徒手撕开腹部，将最后半颗冰凤心脉塞入棺中婴儿口中：\"活下去...\"人皇冠冕在灵气暴动中粉碎，九嶷山七十二峰齐声哀鸣，积雪化作血雨倾盆。

灵犬的右眼突然刺痛。林霄透过犬瞳看见苏清雪跪在巫族祭坛，手中冰簪正刺入自己眉心：\"以此魂为引，换他一线清明...\"那枚冰簪此刻就插在兽栏角落的尸体堆上，簪头朱雀纹路与凤九歌的银枪缨络如出一辙。

修士的符咒点燃兽栏。林霄在火海中叼起冰簪，逆着人流冲向山巅。热浪灼焦皮毛的焦臭味里，他恍惚回到当年幽冥海烈焰中，苏清雪也是这般抱着他杀出重围。

冰棺近在咫尺时，修士的飞剑贯穿犬躯。林霄用最后气力跃上棺椁，犬齿衔着的冰簪刺入眉心。剧痛中神识冲破畜生道禁锢，他看见棺中婴儿正攥着半块玉佩——正是凤九歌临终前抛向虚空的那枚。

记忆如天河倒灌。三百世轮回中苏清雪每次剜心的画面在识海炸开，最终定格在北原冰窟那夜：她将冰簪插入心脉时，偷偷把半缕命魂藏入簪头朱雀眼中。此刻那缕命魂正从簪中溢出，与棺中婴儿额间冰纹共鸣。

\"原来你...\"林霄的神识在冰棺前凝形，指尖触及婴儿额头的刹那，九嶷山地脉轰然炸裂。七十二座剑峰倒悬成阵，阵眼处浮现苏清雪冰封的真身——她手中握着的青铜算珠，正与初代家主遗留的判官笔隔空呼应。

修士大军在剑阵中灰飞烟灭。林霄抱起啼哭的婴儿，望见自己消散中的灵犬躯壳。犬尸爪下，被啃噬的妇人尸体心口处，缓缓浮出凤九歌的人皇印——原来这场屠杀，不过是为逼出真正魔种的祭天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