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4章 龙骨谶语（2/2）

枪成之时，九霄雷云尽染猩红。林霄握枪的手掌皮开肉绽，那些太古禁咒顺着血脉爬满全身。当第一个咒文触及心脏时，枪柄突然浮现暗金色刻印：\"小心明月\"。他瞳孔骤缩，这字迹与祖坟挖出的初代家主日记如出一辙。

\"原来你早料到了......\"他抚过滚烫的刻印，耳边忽然响起破空声。澹台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，素手轻抚枪尖，任由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：\"多漂亮的弑神枪，和当年刺穿我心脏的那柄真像。\"

林霄反手掐住她脖颈，却发现触感冰凉如尸体。澹台明月低笑着撕开面皮，露出下方腐烂的皮肉：\"你还没发现吗？这具身体里住着两个人。\"她指尖插入自己眼眶，抠出的眼珠在掌心跳动，\"一个是爱你的药王谷圣女，另一个......\"眼珠突然爆开，钻出条生着人脸的蛊虫，\"是想把你做成药傀的苗疆巫女。\"

海面突然浮现巨大法阵，那些修士的残尸自动拼接成血肉祭坛。澹台明月破碎的面容在祭坛中央重组，左脸圣洁如仙，右脸爬满蛊虫：\"当年初代家主警告的明月，从来都不是指月亮啊。\"她双手结出上古巫印，弑神枪突然调转枪头刺向林霄眉心。

枪尖在距瞳孔三寸处凝滞，林霄右眼的魔瞳渗出黑血。他看清枪身萦绕的怨气里，竟有七成来自澹台氏先祖：\"难怪你常年带着珊瑚珠钗——那是镇压双魂的法器吧？\"说话间袖中飞出十二根金针，精准刺入她周身大穴。

澹台明月发出非人的尖啸，祭坛下的海水化作万千蛊虫。林霄挥枪横扫，黑红枪芒所过之处空间扭曲，将虫群卷入虚空裂隙。当枪锋劈开祭坛时，飞溅的血肉在空中凝成八个血字：情蛊共生，双魂弑主。

\"初代家主用弑神枪镇压你的先祖，你却把魂魄炼进枪中。\"林霄踏着血字走向正在崩溃的澹台明月，魔瞳映出她体内纠缠的两个元神，\"真是可悲，连恨我都要两个人分。\"

澹台明月突然抓住枪杆刺穿自己胸膛，金红交缠的血液顺着枪身纹路流淌：\"现在你也被诅咒了......\"她破碎的面容露出解脱的微笑，\"每次挥枪都会承受双魂噬心之痛，就像我这一百年......\"

海天之间突然寂静，林霄低头看着枪身浮现的新咒文——正是澹台明月用本命精血写就的情蛊契约。海面下升起千丈石碑，碑文记载着弑神枪的真正来历：初代家主为诛灭双魂天魔，剜心取骨所铸，每杀一人便承其因果。

\"好算计。\"他震碎石碑，却见碎屑中飞出片残破的鲛绡，上面是冰灵儿生前最后的笔迹：\"勿信明月\"。海风突然裹挟着药香袭来，本该魂飞魄散的澹台明月声音在耳边响起：\"你猜这个警告，说的是天上月，还是......\"

海面轰然炸开，真正的弑神枪从海底冲出，先前那柄竟是蛊虫幻化的假货。林霄手中的假枪化作血水，皮肤浮现出情蛊特有的紫纹。他望着从深渊走出的澹台明月真身，她手中龙骨炼制的弑神枪正指着自己心脏，枪尖缠绕着初代家主残魂。